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庫爾的個性和科南相去頗遠,或許也是他不受讀者歡迎的原因之一。他雖然
同樣出身蠻族,但一來對女人沒興趣(所以作品裡自然就不會有比較 service性
質的橋段),二來又不時對生命和存在的意義及本質有不少頗富哲學意味的思維
,可想而知對當時講究消遣娛樂的廉價雜誌讀者而言,不會具有太大吸引力。另
外,貫穿庫爾小說中的一大主題,是教化與文明的種種羈絆:許多庫爾小說中都
有男女前來請求他特准她們與愛人結婚,然而礙於瓦路西亞古老而嚴峻的法律,
以及層次分明的種姓制度,庫爾往往無能為力,因而更感無奈。
在〈吾以此斧稱王!〉中,一個插曲便是向庫爾請願的貴族賽諾瓦多爾(Seno
val Dor ),希望能和他心愛的女奴愛拉(Ala )結婚。與〈劍上的鳳凰〉相較
,庫爾的版本沒有超自然的魔獸,但多了庫爾被律法、禮教所束縛的掙扎,在最
後的血戰之結束後,庫爾得知愛拉無意間聽見了主人的密謀(他剛好是刺殺行動
共謀之一),火速趕去告知賽諾,賽諾才及時率領武士趕到。為了報答賽諾,庫
爾決定讓他們成婚,這時老宰相再度制止,表示已經施行了數千年的古老律法不
可侵犯。庫爾一怒之下下令搬來刻有律法的大石板,然後揮動巨斧將之砍成碎片
,高喊「吾乃國君、吾乃國家、吾乃律法,吾以此斧稱王!」,全文在非常壯烈
而懾人的氣氛中結束。
兩篇小說相比,〈劍上的鳳凰〉無疑顯示更成熟精鍊的文字技巧,而且加入
了明顯的超自然幻想要素(魔獸、妖術和托夢顯靈的智者)。庫爾版本除了以虛
構的史前世界為背景外,並沒有明顯的幻想要素,或許也是編輯沒有採用的原因
(相較之下,〈陰影王國〉以蛇人化身人形意圖奪取王位為故事主軸,自然便討
喜得多)。然而〈吾以此斧稱王!〉中對文明、法治所帶來的束縛和箝制,或有
更深刻的探討。〈劍上的鳳凰〉最後並沒有交代妖術師梭斯的下落,也是遺憾之
一。
另外值得一提的是,兩篇小說中的陰謀者裡都有一位吟遊詩人,陰謀叛變似
乎和他們連不上關係,霍華在〈劍上的鳳凰〉中如是寫道:
「詩人永遠痛恨當權者。對他們而言,完美永遠遙不可及,難以企及。他們
逃避現實,在過去或未來的迷夢裡尋求慰藉。雷納多(詩人名)是個無可救藥的
理想主義者,自以為是起而推翻暴君,解救人民。」(The Conan Chronicles,
Vol.1, p.297)
科南和庫爾的副手不約而同地向國王指出吟遊詩人四處散播謠言,煽動叛亂
,乃是動盪根源,應當除之為快,但兩人皆認為詩人「在(國王)的管轄範圍之
外。成功的詩人比任何統治者都要偉大,他的詩歌比(國王)的權杖更有力....
我將死亡並被遺忘,然而(詩人)的詩歌將永垂不朽。」(301)
也因此後來在激戰中,科南和庫爾都高聲表示不願意下手殺害詩人,結果皆
被詩人殺成重傷,險些喪命,不得已只好揮劍自保。兩人同時也感嘆自己當初推
翻暴君奪取皇位時是如何受到萬民擁戴,如今卻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。庫爾對他
的得力助手,皮克特族戰士「長矛殺手」布魯爾(Brule the Spear-Slayer)說
:
「當我推翻波納(Borna) 時,『那時候』人民瘋狂地為我歡呼,『那時候
』我是解放鬥士--『如今』他們在我背後私語瞪視--趁我不注意時朝我的影子吐
痰。他們為那隻死豬波納建了座雕像,放在蛇神廟裡,人們到他跟前哭泣,把他
捧為聖人般的君主,說他死於滿手血腥的野蠻人刀下....現在蛇神廟裡燃香紀念
波納的人,都忘記自己當年被他的劊子手如何凌虐迫害,做父親的忘記兒子死於
他的地牢,做丈夫的忘記妻子被拖進他的後宮。哼!人類全是笨蛋。」(Kull,
p.101)
〈劍上的鳳凰〉建立了科南基本的冒險原型,也是劍與魔法抗爭的典型代表
,在他的第二篇科南小說〈血紅城塞〉(The Scarlet Fortress)裡,他逐漸開
始為海柏利安紀元的史前世界添加血肉,並且有非常精彩的大戰場面,留待下一
篇再談。
註一:霍華第一篇正式發表於職業刊物上的作品是 1925 年七月號怪譚雜誌上的
「長矛與利齒」(Spear and Fang)。雖然他寫作開始的時間更早,我們
仍以此作為他正式寫作生涯的開端,一直到他 1936 年自殺為止。
註二:除了所羅門凱恩是以十六世紀末的歐洲和非洲為場景之外,幾篇布蘭麥克
蒙的小說是以羅馬統治不列顛島群前後作為時代背景,另外以愛爾蘭海盜
柯麥克麥克亞(Cormac Mac Art)為主角的小說時間則大約是羅馬帝國滅
亡後,亞瑟王時代的英國。然而霍華的史前神話史觀,包括大洪水前的亞
特蘭提斯、雷穆利亞大陸和穆大陸,皮克特民族,海柏利安紀元等等,依
然是他幻想小說中一以貫之的背景。
Grayhawk
......
上述庫爾的故事,Raccoon好像有在HBO看過,故事有改編,講述一個是持斧的肌肉男對抗火魔女。那個火魔女好像是個有名的東方裔演員,在魔鬼大帝裡演跟恐怖份子掛勾的博物館職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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